噼里啪啦草

是个乏味的家伙

追忆

/冰秋
/小白花冰妹🌸🌸🌸
/国家一级ooc选手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四月仲春,瓦蓝瓦蓝的天空缀着几道白痕,日光柔和,惠风远远地将少年们的吟诵声送入耳畔。沈清秋将手中晦涩难懂的古籍卷了卷,待先前无意间翻起的折痕压平整后把一片干竹叶夹入书页内。
  这书从头便开始长篇大论“仁”与“德”,将孔圣人的伦理道德翻来覆去地谈了大半本,读得他昏昏欲睡。若非无事可做,他断然不会去碰这样牙酸的“圣贤书”。
  沈清秋撇头看向门外,差不多到下早课的时候了。再过个十来分钟,竹门框住的景色中便会出现洛冰河急切跑动的身影,满目青绿便随着那双纯稚黑眸中的喜悦一寸一寸地鲜活起来。
  倒像个等孩子回家的老父亲。
  沈清秋暗哂一声,压下了下意识就要唱出来的“啊那慈祥的老父亲”。只消脸上添几道皱纹,头上多几缕白发,佝偻着腰扶着门框,还真就完美贴合了老父亲的形象。
  “师尊——”不过一个神游太虚的功夫,洛冰河已经站在门外探着脑袋小声唤了一句。
  算起来洛冰河搬到竹舍偏室也已经住了月余,怎么还是这样拘束,连进个门也要小心翼翼地等他应答。
  “回来了便直接进来,为师又不是深闺女子,怕被人瞧了去。”沈清秋招手,待洛冰河走近身侧便用扇子轻轻敲了下对方的脑门。
  洛冰河没回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笑。沈清秋向来对这样的洛冰河一点法子也没有,倒不如说是冰妹太乖太懂事,简直是一三好少年,让沈清秋也不想去多加管教。
  瞧瞧,瞧瞧,多么根正苗红的一娃儿,向天打飞机是有多反社才要把他整的那么惨。
  沈清秋心下唏嘘,端起瓷杯饮下一口温热的茶,将所有感慨冲至脑后。他复又交代了几句下午的安排——先前同柳清歌约好了要“切磋”一番——拒绝了洛冰河陪同的要求,寻了个听起来十分正当的理由抵住了对方小奶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
  真是要命。
  沈清秋怀着沉重的负罪感向百战峰前行。拒绝的原因其实也见不得有多么高尚,长期以来百战峰的弟子实在太霸道了,成天没事溜来清静峰搞点派内霸凌。以前原装货沈九只知道忙着嫉妒、施虐、嘲讽,从未理会过此事,现在换成自己,怎么说弟子们都是手心肉,——冰妹是宝贝的心头肉,——好歹要去找回点场子来。
  “柳师弟,这招式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没出错。”
  “这招不应该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哈?反过来才对。”
  “那招也——”
  “闭嘴,我让他们一个一个来试。”
  于是沈清秋站在演武台边上摇着纸扇十分心安理得地看百战峰的弟子们憋屈地排队被战斗狂魔柳清歌暴打。
  也就一心向武的柳清歌才傻愣愣地不明白自己被坑了,看他胖揍弟子时好像还…蛮嫌弃的。
  计划通的沈清秋在欣赏完百战峰第一届男子单打预决赛后心满意足地往回走。百战峰与清静峰之间的通道几乎被茂盛的灌木掩盖,他心下思索着什么时候再诓几个百战峰的傻孩子来清理一下,名目都想好了——为了两峰之间的深厚情谊与友好往来。
  满目翠绿涌现出零星的嫩白,一点!一点,最后集中连片,挤在灌木丛下,小心地绽出细嫩的香。极清极弱的香,隐在草木气味中如同滴入海洋的水,刹那间失去了踪迹。
  沈清秋蓦然想起了洛冰河。
  也许用这籍籍无名的小野花来比喻洛冰河会让人误以为是在贬低或嘲弄,但正是这样看似平平无奇、却拥有极其旺盛生命力的花以最质朴、最纯洁的姿态,于细小的白色花瓣中映衬出洛冰河独有的气质。
  简单,却能心容万物。
  用存一米阳光,逐光万千。
  
  回到清静峰时,艳丽的红霞已沉沉挂满枝头,人影被拖曳拉长,融进翕动的叶片里。
  “师尊——”
  少年人清亮的嗓音顺着暖风呼入耳际,熨贴人心。
  “怎么在这站着。”沈清秋应了句,在洛冰河快步走到身旁时伸了伸手,“给你的。”
  一簇嫩白落入摊开的掌心,翠绿的叶茎尚存温热的体温,霎时卷起惊涛骇浪。
  洛冰河静默了许久,最终只是极低地唤了一句:“……师尊。”接着一句,又是一句。
  “为师在呢。”沈清秋哭笑不得,心下却是五味杂陈。冰妹看来鲜少收到礼物,现在不过几朵随手摘下的野花竟让他如此反应。但沈清秋未再多言,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发顶。
  左右仍是个孩子啊。
                                                -END-
  
  咳前面写沈九的话并不是讨厌小九啦我超喜欢小九的(突然表忠心
  发现目前产粮都是一把刀再接一捧糖耶真愉快 存稿还有蛮多but大部分都只是写了个梗概 心情好再填上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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